多年的教書生涯讓我知道，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和師父與學徒的關係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師父傳授的是技能，那麼老師傳授的是知識。我很欣賞著名的物理學家 Feynman 所講的話，他對學生說： 我教給你們的並不是什麼求生的技能，也不是幫助你們去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而是要你們藉著我授的課了解物理之美，了解宇宙的奧秘。
今天許多學生把讀書看作是件很痛苦的事。他們是為了父母讀書，為考試讀書，為將來能找一個好工作讀書。 完全失去了讀書的樂趣。我常和學生說，求真是人的本能，就像肚子餓了要吃飯，睏了要睡覺一樣。這項本能讓我們想要知道我們從哪裡來往哪裡去，想要知道地球之外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以及宇宙的起源與結局。了解了這些我們的生命才能得到滿足，才會覺得快樂。 所以求學應該是很快樂的事。老師的責任就是要幫助學生體會到自然之美以及求學的樂趣。 所以老師應該是一個領路者，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幫助學生去認識了解這個自然的世界。 我從來不認為我教了學生什麼，我只希望把他們引到一個對的方向，然後讓他們自己去學習去發現。
老師
你不用叫我老師
因為 我並沒有教你什麼
我只是想陪你走一段 我所熟悉的山徑
你聽那山風 那蟲鳴 那水聲
你看那遠山 那挺立的樹 那叢小花
在風中 在林中 在遠處 在近處
訴說什麼是美
落葉在你腳下 露珠沾濕了衣襟
發酸的腿 吹散的髮
悸動的心啊
那是真
真實的世界 真實的你
山徑上是前人的足跡
他曾在此跌倒 也曾在此歡呼
為那一泓山泉 為那一個蛛網
年輕人啊
我將在此道別
前面的路你單獨去走
走到山的深處
也讓山走到你的心裡
你懂了嗎
山才是你的老師